不止一个人用“可爱又惹人怜爱”来形容黄嘉嘉。她今年36岁，中等身材，脸上还带着一副圆框黑框眼镜，似乎还带着些许婴儿肥，显得有些滑稽。她一开口，江浙男人的呢喃气息扑面而来，温柔又内敛。

“佳佳”这个名字似乎也帮他捞了不少人气，“新人肯定觉得这个名字的男老板好‘欺负’，哈哈……”黄佳佳调侃道，“反正我比较相信雷小米说的，做人要诚信。”

黄佳佳是在线英语教育平台51Talk的创始人兼CEO，他带领51Talk走过了10年，在媒体面前做企业介绍时，他曾腼腆地说：“请允许我有点战战兢兢地吹嘘一番。”短短10年时间，51Talk成为行业领军企业、首家在美国上市的企业、首家实现全年盈利的企业。

当然，这些成绩都是面向大众的。就像一般的可爱男孩对婆婆很有吸引力一样，黄嘉嘉和51Talk的内在美也在于家长们最看重的闪光点。从菲律宾外教（简称菲教）产品的高性价比，到企业发展方向强调稳定性和长线续航能力，再到人黄嘉嘉朴实低调的作风，似乎这些都让家长们感到安心。

从26岁创办51Talk到如今36岁的黄嘉嘉的理念愈发成熟，基于“让每个人都能沟通世界”的初心，他开始放眼更远的未来。

产品：让英语学习不再是“奢侈品”

2010年，和大家一起熬完一锅小米粥后，“中关村劳模”雷军创立了手机品牌小米，性价比成为其最大卖点。同年，从清华大学毕业后，屡屡创业的黄佳佳萌生了做在线英语教育平台的最初想法。他对未来产品的定位与雷军不谋而合——性价比。

为了用最少的钱给用户提供最好的服务，菲律宾教师群成为了黄佳佳扩张的基地。

日语专业的黄佳佳在日本留学期间想学英语并非偶然，她每月支付500元，跟随菲律宾外教在线学习，效果出奇的好。而当时，国内线下英语教育平台的学费动辄两三万元起，这让很多语言爱好者望而却步。

“菲律宾有大量的英语教师，价格公道，而且他们已经在教亚洲人英语，我觉得这是一个被忽视的巨大商机。”在创业前，黄佳佳就立志要用“更具性价比的方式，帮助中国人学好英语”。

2011年10月，时机成熟，互联网与教育平台完美结合的51Talk诞生了。

在黄佳佳创业之初最缺钱的时候，靠着这个极具性价比的“剧本”，她打动了投资人徐小平，获得了第一笔100万元的投资。

在北大校园里拦下刚刚结束演讲的徐小平的车，这只是一个开始。在发邮件获得与徐小平正式会面的机会后，黄嘉嘉就有预感：这件事很快就能办成。

在国贸真基金的办公室里，黄佳佳等人给徐小平上演了一出小话剧，真实还原了当时市场上英语教育平台的离谱价格，并提出了一个令人深思的问题：英语学习这种“奢侈品”如何才能普及、让普通民众都能享受到？这个问题一下子“击中”了徐小平，他也因此获得了第一笔风险投资。

虽然有资金支持，但黄嘉嘉团队不敢大手大脚花钱，白手起家的创业精神，依然没有改变她们勤俭持家的本性。

黄嘉嘉的妻子，51Talk联合创始人舒婷，在真正打入菲律宾教学市场这个关键问题上，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

为了节省成本，舒婷只身前往菲律宾。在马尼拉当地公路旁一间不足70平方米的简陋房屋里，她白天工作学英语，晚上就铺着床垫睡在地上。“早上起床，身下的床垫全是水，我基本都泡在水里。”后来被派往菲律宾的员工袁慧茹回忆道。

舒婷负责菲律宾市场开发，黄嘉嘉负责国内推广。曾多次投资51Talk的DCM中国创始合伙人林欣禾评价说：“一开始我觉得夫妻店不太好菲律宾一对一线上外教提成多少，但发现嘉嘉和舒婷的配合很好，舒婷在前面，嘉嘉在后面能稳住整个团队。”

尽管有着性价比高、没有时差、师资耐心等优势，黄佳佳还是用了近10年的时间，才彻底打破国内对菲佣教师的偏见。

2014年，51Talk菲律宾外教数量超过1000人，2016年增长至1万余人，目前已达3万余人。随着越来越多中国人认识到菲律宾外教的“独特魅力”，国内市场对菲律宾外教的需求不断扩大。

据51Talk联合创始人兼COO张黎明介绍，欧美外教一节课的价格在150元左右，而菲律宾外教的价格只有欧美外教的四分之一，约40元。不仅价格优势明显，而且因为完全没有时差，学生一个月可以上15节课。“这种高频学习，也就是大量接触语言的频率，是一个人真正掌握一门语言的关键。”

更重要的是，菲外老师的合理价格更加贴合下沉市场的实际需求，二者达到了天然契合。目前51Talk的学员中75%来自非一线城市，这也让更多小城镇的学生有机会和外教一对一学习英语。

下沉市场的开拓，让黄佳佳看到了这个行业另一片广阔的空间，这也与他普及教育、促进教育公平的理念不谋而合。

路线：成为一名“耐力”运动员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2020年全年，我没有接受过任何媒体的采访。”被疫情笼罩的一年，是黄嘉嘉努力、蛰伏的一年。

2021年3月，上年度财报出炉，51Talk实现历史上首次全年盈利。

“虽然全年利润不多，只有1.7亿元左右，但在如此快速增长、竞争激烈的互联网教育行业，实现全年盈利的在线教育公司应该也就那么一两家吧。”创业10周年之际，黄佳佳终于得到了回报。

这一盈利目标可以说姗姗来迟。

2014年，在获得红杉资本C轮融资后，黄佳佳曾表示，为了打造极致的用户体验，愿意付出三年不盈利的代价。

然而3年后的2017年，51Talk上市仅一年，不仅没有实现预期的盈利学英语，市值反而缩水近30%，而且“烧钱不赚钱”的尴尬局面没有任何缓解的迹象。

“2017年是整个公司最混乱、效率最低、亏损最多的一年。”黄佳佳和所有员工一样，现在谈起2017年，都把2017年视为“生死之年”。

2016年率先登陆资本市场的51Talk，因财报持续亏损，一度被冷落。

黄嘉嘉通过“沙漠之旅”为团队找到了“康复”的方法。2017年，整个51Talk团队被带到了沙漠，开启了徒步之旅。在漆黑的沙漠夜里仰望星空，是离自然最近的时刻。“在这样的环境中，人会变得特别纯粹，才会深思我们公司真正想要的是什么菲律宾一对一线上外教提成多少，我们该走什么样的路，世界真正需要什么样的公司。”黄嘉嘉说。

回到现实，黄佳佳和团队终于找到了当时公司乱象丛生的根本原因。业务线太多，美式教育、菲式教育、留学生教育、成人教育、大班、小班，每条线如果拉得太长，就浪费了。同时管理和资金能力跟不上，直接成为公司停滞的“死点”。回归初心，他们重新调整了专注菲式教育的路线，从专注成人教育转向K12教育阶段的青少年，在“在线一对一”课堂上稳步前进。

发展路线重回正轨，剩下的就只有慢慢熬了。黄佳佳坚信，教育行业的发展曲线应该是慢火慢煮，而不是急功近利。“我常说，互联网教育是一场马拉松，我们要有马拉松的心态，而不是百米赛跑。教育是一个慢火熬制的过程英语培训，需要慢慢打磨，在这个过程中，我们可以改变自己，改变世界。”

新东方在线首席运营官潘欣曾表示，在线一对一辅导是“永远不赚钱”的行业，是一个“走得越快，死得越快”的行业，也就是说，不可能赚快钱。

随着在线教育机构的参与者蜂拥而至，很多人因为节奏太快而站不住脚菲律宾一对一线上外教提成多少，导致步履蹒跚。尽管市场瞬息万变，但无论美式教育的呼声多么高涨，大班课程的诱惑多么大，黄佳佳依然心无旁骛，坚持稳步前行。

稳健增长带来快速发展，51Talk历经周期洗牌，在竞争对手面前仍旧顽强拼搏，2020年第一季度意外实现盈利，且具有可持续性。

黄嘉嘉并没有喜出望外，反而出奇的平静。“我们不能以利润来判断一个人的成功，也没有定下2020年盈利的目标。其实，你追求的东西往往决定了你的结果。我们更多的还是追求用户价值。”黄嘉嘉说，“可能某一年，为了实现更高的用户价值菲律宾一对一线上外教提成多少，我们会选择暂时不盈利。”

“一转眼十年过去了让英语学习不再是“奢侈”，那时候我们都还是小学生，51Talk是一个比较独特的公司，我们不相信烧钱式的增长，十年来我们只做了一件事，就是稳健增长。”

未来：用语言打开世界的窗户

低价不是目的，普惠才是；盈利不是目的，稳定才是。黄嘉嘉带领51Talk一路打怪升级，但让学生成为英语学习的王者，并不是黄嘉嘉对51Talk使命的终点，他还有更大的“野心”。

“语言是一门技能，语言也是一扇窗口，英语教育要和国际产业相结合，我们希望培养更多具有国际视野的新时代世界公民。”黄嘉嘉未来10年的规划是，打造覆盖K12学生全生命周期的“在线英语素质教育体系”，培养全英语技能与素质。

所谓“在线英语素质教育体系”，具体是指外教+AI中教，听、说、读、写、学、练、考形成闭环，软件与硬件结合、线上线下互补、有启发+有系统学习的五大维度的系统学习模式。

同时，黄嘉嘉也不希望今天的孩子走他小时候通过应试教育学英语的老路，他希望这套“体系”能把孩子从他那个时代死记硬背学英语的恶性循环中解放出来。“我们明确提出三个反对：反对应试教育，把教育的本质还给学生；反对应试教育，把教育的乐趣传递给家庭；反对教育焦虑，向社会阐释教育的意义。”

以英语素质教育为“跳板”，黄佳佳希望51Talk最终能培养出具有华夏血统、国际视野的世界公民，让更多中国孩子走向世界。

近年来，51Talk成为素质教育的先行者，通过连续举办“中国青少年说”英语演讲比赛，学生不仅可以在各类综艺节目中展示自己，更有机会登上纽约证券交易所、斯坦福大学、剑桥大学等国际舞台发表演讲。

2019年，在西班牙马德里举行的第25届联合国气候变化大会上，51Talk的两名学生陈河图、李子琳在大会上展示了自己的学习成果，并在大会上发表英文演讲，发起“与熊猫站在一起”倡议，他们与世界沟通的自信和担当让世界为之震撼。

10年来，51Talk累计收到外教讲课1.5亿次，在不知不觉中为激发中菲两国人民更多友谊发挥了意想不到的催化作用。

在51Talk里流传着一个精彩的故事。疫情期间，菲律宾航空大量停飞，Pearl是该公司的一名空姐，失业的她心情低落，家里还有一个11个月大的婴儿需要她挣钱抚养。无处可去的Pearl来到了51Talk，优秀的学历背景和英语沟通能力让她脱颖而出。经过考核培训，考取教师资格证后，Pearl如今已经成为51Talk不少小学生眼中的“明星老师”，甚至有不少家长专门来听她的课。

“虽然我的航空使命被迫按下了暂停键，但是51Talk让我的梦想继续在天空翱翔，因为我获得了新的人生梦想。”Pearl在脸书上记录了她的心路历程。

珍珠找到了新的梦想，当中国孩子或菲律宾老师到对方国家旅游时，师生关系在目的地城市的选择上，变成一种神秘的牵引力，这种牵引力汇聚、凝聚，成为中菲民间外交的新纽带。

黄嘉嘉创业的初衷是“让每个人都能与世界沟通”，努力通过更具性价比的课程、更接地气的下沉市场，促进中国的教育公平。在这条路上不断前行，他逐渐发现，培养具有华夏血统、国际视野的世界公民，才是这条路的最终方向。

黄嘉嘉给家长们带来了太多好故事。在采访中，他说自己不是一个善于讲故事的人，只讲真话。他希望中国的好故事由“有能力与世界沟通”的年轻人来讲，他要做的，只是在幕后为这个故事写一个序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