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年来,短视频越来越流行,但字幕中错别字频频出现。 比如,“垃圾桶”写成“辣鸡桶”、“崩溃”写成“崩溃”、“喜欢”写成“粥”……近日,《新华每日电讯》的一篇报道指出不仅是短视频,“火星文”、生僻字、随意缩写、赋予新义等各种网络语言违规现象早已屡见不鲜。在互联网已经深入渗透中国受众的今天,如何规范新的应用场景下的语言使用直播学英语成人口语,引导网络语言与时俱进,丰富语言世界必须引起社会的高度关注。
带有字幕的短视频“带走”孩子让家长担忧
把“看”写成“康康”,用“xswl”代替“我笑死了”……网络视频中使用的不规则用语有的让人会心一笑,有的则让人摸不着头脑。 ,这让很多语文老师感到不知所措。
有一次我给学生听写时,提到了“欢乐无穷”这个成语。那天批改时,我发现很多孩子把“欢乐无穷”中的“气”写成了“骑”。在“骑行”中。 南京市石鼓路小学语文老师王文告诉新华日报·路口记者,询问孩子们后发现,他们是在观看一段错别字的短视频后写错了成语。
“孩子模仿能力很强,短视频的动作学一两次就可以了,如果整天念错单词,形成根深蒂固的印象,以后老师就很难纠正了。” ” 我女儿果果下半年就要上三年级了。 典型的互联网“原住民”家长吴玲对孩子语言能力的塑造感到担忧。
中国互联网络信息中心2月3日发布的第47次《中国互联网络发展状况统计报告》显示,截至2020年12月,我国网民规模达9.89亿,网络视频(含短视频)数量)用户规模达9.27亿,占网民总数的93.7%; 其中,短视频用户规模达到8.73亿,占网民总体的88.3%。 中学生是最大的网民群体,占比21%; 19岁以下网民占比16.6%。 他们很容易接受新鲜事物,尤其是短视频。
“这些错别字频繁的短视频,有的点击率高达几十万英语,影响力不容小觑,很容易让孩子误入歧途。” 王文举例说,短视频中常见的错误有很多直播学英语成人口语,比如“得得得”等拼音词混在一起,一些成语被改得面目全非,还有一些制作者故意使用一些错别字,甚至使用一些字母来代替汉字。 “这不仅让学校的规范化教学失效,也严重影响了孩子们。” 他的表达和写作甚至给整个社会带来了错误的榜样和引导。”
“语言表达的混乱、网络术语的不规范,对于短视频的兴起来说并不新鲜英语培训,而是从互联网诞生以来就已经出现了。” 南京师范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网络与新媒体系副教授张伟伟表示,“我国网民受教育程度、经济收入水平普遍较低,在网络信息标准化方面存在欠缺。”语言表达方式和审美情趣,这在一定程度上造成了当前网络语言乱象的加剧。” 第47次《中国互联网》《互联网发展状况统计报告》指出,截至2020年12月,中国网民中,初中、高中/技校/技校文化程度的网民比例分别为40.3%和20.6%分别; 小学及以下网民比例由2020年3月的17.2%上升至19.3%。
除了传播者制作发布松散造成的不规范之外,另一个更糟糕的趋势是故意性。 大型自媒体百科《赛雷三分钟》目前拥有超过1000万粉丝。 Sairei团队执行合伙人李雷雷告诉记者,在视频发布平台的规则下故意使用错别字是行业内的“潜规则”,也是迎合用户的一种方式。 制作者会根据各个平台的不同属性,使用当前流行的“网络语言”。 “比如,年轻用户居多的bilibili平台网络短视频字幕错别字频发污染语言环境,考虑到用户体验,就会使用一些他们更感兴趣的词语。” 但由于其结果,会渗透并影响其他情况下表达的规范性和准确性。 张薇薇认为,“网络术语的不规范会影响青少年网络‘原住民’语言的表达。比如网络术语强调使用符号、短句、多段落,这些都体现在学生的作业和论文中。”同时,也影响着年轻人的思维方式。”
眼球效应引发网络语言“异常”
许多从事文字工作的人士一直在呼吁倡导维护汉语的纯洁性和规范性。 台湾作家白先勇先生在谈到现代汉语时说:“‘汉语一百年来内忧外患’。” 一是由于西方语言的冲击,汉语被严重‘欧化’;二是受到大众文化和网络等现代媒体的冲击、渗透和同化。”
由于专业和工作关系,全国政协委员、中国社会科学院语言研究所研究员王灿龙平时比较关注语言和文本的应用。在社交媒体上。 他认为,社交媒体区别于传统纸质媒体的一个重要特征是其开放性和即时性。 谁愿意,都可以上来表达、叙述、聊几句,更重要的是,一写出来就可以发表。 更重要的是,它立即拥有数千名读者。 有些人总想标新立异、标新立异直播学英语成人口语,于是就标新立异、打破常规直播学英语成人口语,“言不惊人死不休”。 这导致了各种复杂的现象,例如社交媒体上语言使用的不平衡。
传播者“除非言语足以震撼人心,否则绝不罢休”,但如果没有媒体的支持,“打一巴掌也无济于事”。 张薇薇表示,内容生产平台“流量第一”的规则,导致很多自媒体只注重吸引眼球,不顾真实性和规范性。 “当资本进入公共信息传播领域时,如果不加以监管,必然会导致一些用户一心一意。” 只追求利润而没有社会责任感。”张伟伟表示,这方面需要监管部门的监督和处罚。更重要的是,行政部门、高校和主流媒体应从上到下加强引导,培养平台和平台的自查意识。用户,用良性健康的方式赚取流量和关注。
传播者无疑对其言论的规范性负有首要责任。 李雷雷告诉记者,在添加视频字幕的过程中,他们会设置两个验证环节进行严格把控:一是检查文案文字;二是检查文案内容。 并在视频制作过程中进行听读验证,检查部分单词的发音。 此外,团队还会在最终字幕制作结束时进行校对,避免打字时出现错误。 “即使有这种‘双保险’,我们也只能说是尽量避免失误。”
“我们制作房地产市场视频时,使用的文字比较正统,主要是传达客观信息。” 房地产市场博主陈成分析,字幕追求新颖、特殊不应被视为时尚,公共平台正确使用汉字是基本要求。
然而,在“每个人都有麦克风”的时代,期望每个传播者都对自己的语言完全负责是不现实的,尤其是当网民的语言使用能力客观上存在差异时。 微博网友“小火罗一定要上岸”认为,网络平台应该承担文化责任,不能让短视频中的错别字、错句大行其道。 这会让语言基础薄弱的未成年人在语言学习上受到困扰。 巨大的负面影响其实就是温水煮青蛙的病毒。
一些不规范的申请客观上与平台的“一刀切”管理有关。 李雷雷指出,视频发布平台往往对文字错误没有相应的管理措施,但对某些文字的使用也有非常严格的限制。 这导致一些制作者为了顺利发布视频,会使用谐音词和相似词。 以及其他避免这种情况的方法。
加强正面引导,丰富语言世界
尽管有人担心使用不规范,但也有很多人认为语言是一种工具,为交流而生。 网络语言自从诞生和存在以来,就有其合理性。 作为语言的功能变体,互联网赋予网络语言生命。
从“购物”、“闪购”到“刷脸控”、“欧”、“奥利吉”……网络语言影响人们的语言生活已有20多年。 面对互联网术语的快速迭代,英国牛津词典每年都会收录“年度热词”,其中不少是互联网术语。 在张伟伟看来,网络俚语也有其不可替代的积极作用。 “创意、生动的网络俚语本身就承载着创新理念和时代印记,会给人们的言语习惯和语言发展带来新的面貌。关键在于如何进行正面引导,激发网民创新活力,让网络俚语成为一种新的生活形态。”丰富我们的语言世界。”
王灿龙表示,社交媒体出现传统纸质媒体从未出现过的各种语言现象并不奇怪。 “可以说,现阶段语言文字的应用比历史上任何时期都更加活跃。” 他表示,社交媒体是一个新生事物,作为一种新的交流空间和表达平台,为语言的使用和传播提供了前所未有的便利。 人们表达和表现的欲望被前所未有地激发,要么是创造自己的“炫耀”,要么是追求别人。 不要落后于自己。 此外,还有一些传统日常交流中一直存在的形式或表达方式,只是社交媒体给了它们“登场”和“走出去”的机会。
“对于社交媒体语言表达中出现的问题,应该客观、冷静地看待,然后进行科学分析和筛选,然后通过各种方法和途径进行引导和规范。” 王灿龙分析,目前社交媒体上存在两类语言使用问题。 :一是标准化问题,二是公序良俗问题。 前者是关于表现形式,后者是关于表现内容。 对于涉及社会秩序和良好风俗的问题,大家很容易在价值判断上达成共识,因此也更容易解决。 比如“媚俗”、“庸俗”、“低俗”的语言表达方式,自然会受到绝大多数人的唾弃和抵制。
“但在表达形式上突破约定俗成,纳入一些‘另类’用法的问题就不那么简单了。因为语言规范是发展中的活规范,而不是僵化中的死规范。发展就是进步,这种进步基础是变化,没有变化就没有发展。” 王灿龙指出英语,什么样的变化才符合发展方向,是一个非常复杂的问题。
词语的规范使用当然不是小事。 我国通用语言文字法规定,国家推广普通话,规范汉字。 文本是人类获取知识的重要途径。 短视频制作者和平台应注重文字的规范使用。 能够正确使用汉字是一项基本要求。 但如何判断是否符合要求,并不是黑白分明的。 王灿龙提出,新词、新词组、新用法等是否符合语言发展方向,必须从语言系统本身和语言的社会功能两个方面来认识。 对于具有内在语言正当性、不破坏语言系统性、有利于社会表达需要的新形式、新用法,应视为积极变化,给予生存空间,接受时间的考验和侵蚀。 “这方面其实有很多积极的例子,比如现在已经被全社会广泛认可和接受的一些词语或者新用法,比如‘阿维里’、‘投诉’、‘C位’、‘背书’, “抄作业”等,最初被称为网络语言,经过一段时间的流传和使用,几乎已经成为一个常用词,这说明网络语言并不总是消极的。
尽管互联网和社交媒体给语言和写作带来了前所未有的问题和挑战,但也可能是新的发展机遇。 2019年,王灿龙向全国政协提交了《关于修改〈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家标准语言文字法〉的议案》,建议在新修订的国家通用语言文字法中, 《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家通用语言文字》规定,媒体应当加强语言文字的使用。 增强自律意识、责任意识和积极引导示范作用,明确相关行业领域及其从业人员使用国家通用语言文字的要求。 (杨品萍、胡静萍、沈嘉轩、蒋明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