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排球协会昨天宣布，任命比利时籍教练维塔尔·海宁出任中国男排主教练。此举意味着，中国三大男排国家队的主教练将全部由外籍教练组成。虽然历史上中国三大男排国家队都曾不同时期、不同程度地聘请过外教，但这次如此集中，又发生在中国三大男排国家队整体低迷的背景下篮球一对一外教助教，无疑引起了体育界内外的高度关注。

长期关注和报道中国男子三大体育项目的广州日报专职记者为读者深度解读“洋教练化”现象。

中国男篮塞尔维亚队主教练乔尔耶维奇（@VisualChina）

为何中国三大男球项目均选用外教？

杨敏：随着中国男足刚刚在U23亚洲杯上惨败英语培训，中国男足正式无缘巴黎奥运会。从东京奥运会到巴黎奥运会，中国男足三大球队连续两届奥运会预选赛都未能晋级决赛圈。这是中国代表团自1984年重返奥运大家庭以来，仅有的两次无缘决赛圈。

竞技体育成败取决于成绩，这是不争的事实。在我国多项运动成绩整体世界一流的情况下，代表竞技体育整体发展最高水平、全球影响力最大的三大男球运动，在我国却“不进反退”。作为三大球运动的体育管理部门，选择从主教练“外教”入手，实现提升竞技成绩的手段，也无可厚非。

黄炜：除了竞技成绩下滑明显，中国男足、男篮国内职业联赛近些年也出现明显倒退，行业乱象丛生、行业管理纠纷频发，进一步加剧了中国三大男足运动在民众心中形象的崩塌。我认为，当前三大体育国家队纷纷选择“外教”，不仅是为了尽快提高竞技成绩，也是整顿行业乱象的重要手段。

张哲：其实，此次国家男子三大球球队实行“外教教练”，是国家体育总局召开三大球运动振兴工作会议、多地调研后部署的总体工作思路的具体落实。

在去年十四届全国人大一次会议“部长频道”上，国家体育总局局长高志丹接受媒体采访时表示，“三大球”集体球类运动参与人数众多、社会影响力大，深受广大群众特别是青少年的喜爱。但长期以来，我国“三大球”特别是男子项目的发展并不尽如人意。高志丹表示，要针对当前“三大球”精神缺失、风气不正、作风不强等突出问题，下决心“大刀阔斧治病、严惩治乱”，全面修复重建“三大球”健康可持续发展的良好生态。

中国男足主教练伊万科维奇（克罗地亚人） (新华社)

三大体育聘请外教有何历史教训？

张哲：中国男足很早就开始选用外教，而且数量最多，从1992年的施拉普纳到今年上任的伊万科维奇，中国男足已经有11位外籍教练。

如今，随着U23国奥队在多哈失利后本土主帅成耀东的离职，目前中国男足国家队全部由外籍教练执教：国足主教练伊万科维奇、U19国青队主教练久尔杰维奇、U16国青队主教练上村健一、U15国青队主教练浮岛敏、中国U17女足主教练范埃格蒙德。虽然中国女足主教练一职仍空缺，但中国足协的选拔名单上全部都是外籍教练。

纵观过去32年，米卢是中国国足唯一一位实现进军世界杯目标的外籍主教练，其他外籍教练，即便是如“银狐”里皮这样名声显赫的教练，也始终没能复制米卢的成功。中国足球底子薄弱，新锐竞技人才少，启用拥有丰富大赛经验、更具国际新锐视野的外籍教练是必然选择。但中国足球竞技成绩的现状，并不能因为外教的到来而得到迅速改善。除了球员自身技术能力与世界一流水平差距巨大之外，中国足球生态环境差、管理机制不科学、足球文化缺失等，都是无法支撑中国男足取得重大突破的制约因素。历届外教的失败，与这些体制性缺陷不无关系。

黄伟：中国男篮聘请外教的时间比足球队晚。中国男篮历史上第一位外教是2004年上任的美国人德尔·哈里斯，第二位是立陶宛人约纳斯，第三位是美国人霍华德。虽然他们三人在执教期间也引发了外界不少非议，但三人都率队闯进了奥运会，中国男篮依然保持着亚洲一流水平。

2013年，中国男篮迎来了任期最短的外教、希腊人扬纳基斯，后者率队取得亚锦赛第7名的最差战绩后不久便遭解雇。在宫鲁鸣、李楠、杜锋等“本土教练”轮番执教后，中国男篮迎来了乔尔杰维奇。然而乔尔杰维奇麾下的中国男篮却遭遇了历史最低谷——篮球世界杯最差战绩29名并彻底无缘巴黎奥运会，杭州亚运会仅获铜牌，亚预赛中更是不敌日本男篮。接连失利引发球迷不满。虽然乔尔杰维奇与中国篮协的合同要到今年8月才到期，但他被解雇已是毫无疑问。

中国男篮的兴衰与自身实力的下滑和亚洲对手的突飞猛进有着直接的关系，但是否聘请外教的问题却值得探讨。早年中外篮球交流较少的时候，外教的确能给中国男篮带来先进的执教理念和思维模式。但现在中外篮球对外交流频繁英语培训，网络信息发达，新一代本土教练普遍学习能力强。在这种情况下，我觉得中国男篮能否走出低谷，和是否聘请外教没有直接关系。

杨敏：排球是中国男子三大项目中聘请外教最少的项目。或许是因为女排的光辉光环一直让中国排球人充满信心，直到2017年，中国男排才首次聘请外籍教练，当时是年逾花甲的阿根廷名帅劳尔·洛萨诺。劳尔的到来，一度让中国排坛燃起男排复兴的希望。然而2018年、2019年，劳尔在数次“小考”和“中考”中均未能达到外界的期待篮球一对一外教助教，最终“落马”。但在劳尔之后的两位“土帅”沈富林和吴胜的带领下，中国男排错失了进军东京奥运会和巴黎奥运会的机会。

吴胜卸任后，中国男排终于迎来了第二位外教。这一次，新任主教练不再来自南美，而是来自欧洲。现年55岁的比利时人维塔尔·海宁曾担任德国、比利时、波兰等男排国家队主教练，并在奥运会和世锦赛上取得了不俗的成绩。但这次他会不会像劳尔一样无法适应本土环境呢？我们只能拭目以待。

新周期三大体育“外教教练”前景如何？

黄炜：近年来进步明显的日本男篮，在“外籍教练还是本土教练”的问题上也一直摇摆不定篮球一对一外教助教篮球一对一外教助教，去年与中国男篮交手两场的菲律宾男篮也同样如此。

就国内CBA联赛的经验而言，近年来各俱乐部在主教练的选择上集体经历了“全本土教练—全外籍教练—中西教练结合”的转变过程。本赛季CBA的20支球队中，只有北京队的约里奥和四川队的临时“救火”维森蒂奇是外籍主教练英语培训，其他球队均为本土教练。常规赛前四名的球队均采用“中外联合执教”的教练组模式。卫冕冠军辽宁队有杨鸣+西班牙人乌戈配合，广东队的立陶宛籍主教练伊戈尔和杜锋也是多年的老搭档，新疆队有韩国名帅姜正秀和意大利人马菲佐利辅佐邱彪，浙江队还有克罗地亚助理教练弗拉基米尔·安祖洛维奇协助主教练王世龙，这几乎成为了CBA强队的标配。

那么，在CBA被证明“成功”的模式，还有希望复制到中国男篮吗？要提高中国男篮的成绩，不能只靠“西医”，或许“中西医结合”才是更好的办法。

杨敏：由于排球“外教”还只是发展到“2.0版”，国家队层面经验并不多，第一次尝试也以失败告终。三大球类运动中，排球联赛的商业化程度远不及足球和篮球。目前，在女排俱乐部层面，只有深圳中世女排迎来了塞尔维亚外教，辽宁女排迎来了日本外教。男排俱乐部也会逐步引进外教，但相信还要等到海宁成功带领中国男排闯进奥运会之后。

此次，中国男排除了聘请外籍主教练海宁之外，还组建了中方教练组，由北京男排主教练李牧领衔，教练组成员包括陆伟中、郭鹏、崔建军等。中方教练组的成立或许是吸取了“劳尔时代”的经验教训，让比利时人与男排队员之间的沟通更加顺畅。

张哲：过去10年，在“金钱足球”的催化下，外教教练在中国男足职业联赛中占据主导地位。现在，中超16支球队中，只有两支球队由本土教练执教。外籍教练往往会在自己的带领下引入大量外籍教练团队，涵盖助理教练、技术分析师、体能教练、队医、后勤等全功能岗位。应该说，中国男足在外籍教练团队组建、外教团队合作等方面尝试了多种模式，但这并不是球队成绩的直接原因。

中国男足近几年不断下滑的核心原因就是后继无人篮球一对一外教助教 三大男足“洋教练”能否自救？，导致连续两场亚洲杯和世界杯预选赛，国足都以平均年龄超30岁的球员出战。如今执教国足的伊万科维奇也只带队打了两场36强赛，还没有展现出成熟的战术理念。但相较之下，他上任以来在国足队内队外都采取了更加开放、友好的管理模式，对年轻球员和归化球员态度友好，与米卢强调“快乐足球”、“态度决定一切”有异曲同工之妙。当然，伊万科维奇已经年近70岁，他或许只是国足的过渡性主教练，一切就看他能否在今年6月指挥国足突破36强。

专题策划：广州日报全媒体记者 陈伟胜

特稿作者：广州日报全媒体记者 张哲 杨敏 黄炜